
1 松风起陕北,墨韵落京华
陕北的厚土高天,是最初的宣纸与启蒙。少年时一本偶然得来的《芥子园画谱》与黑白印《唐寅画集》,为他叩开了传统绘画的森然门径。他便是牛朝,没有师承,便与古人为师,在无数个日夜的潜心临摹中,水墨的氤氲、线条的力道、山石的肌理,逐渐从纸上走入心里。
出于对更广阔艺术世界的向往,牛朝辞去了家乡的工作,而北京,自此便成为了他艺术生命的第二个故乡。在这里,他从纷繁的表象中沉静下来,将全部心神交付于笔墨。
从1998年至今,这条走了近三十年的艺术之路,是一次向内的深潜与回归,从北地的苍茫走向文人画的幽深,最终在北京画院的专业土壤中,让传统生根,发出现代的新枝。
2 琴心绘山河,诗眼观万物
牛朝的画室名为“松吟草堂”,这来源源于他对自然的独到体验。
“当风过松林时产生的声音,我认为这个就是天籁之音,每一根松针都像是一根天线,都在接收着天地自然的声音。当你站在这个松林下面,你安静地闭上眼睛去听,这个就是大自然的声音。”这种对“听”的敏感,延伸至他对古琴的热爱,并最终凝结为一种崭新的艺术形式——“琴画”。
“琴画”并非简单的“听曲配图”。古琴的形制之美,仲尼式、伏羲式、落霞式,这些历经千年锤炼的线条轮廓,本身就如一幅美好的画。而古人笔下“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所描绘的这种忘我境地,也正是牛朝所追求的理想创作状态。
于是,古琴的物理形态与山水画的意境神韵合二为一,古琴发出的弦乐之声,正是帮助牛朝进入沉浸式创作的静心之曲。
3 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牛朝强调,创作的核心是“中得心源”。外师造化是一个前置条件,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心源的悟化。你所做的每一笔、每一点、每一线都是发自你对心源的一种认知。变古为今,变古为己,变师之思为己之技。要会“化”才能绘画,要做“化工”而不是“画工”,艺术不要“得失之叹”,要有“生命之思”。
因此,即便是写生,他也反对麻木描摹。他说:“我并不主张直接对着一个景很盲目的描绘。因为作画不是像照相机一样的即时摄影,哪怕是摄影师,他在拍照的时候,也会带着主观的思考去拍摄。所以,作为一个艺术家,更是如此,每一次的创作都要带着思辨色彩,每一次的描绘都是源于内心的真实感受。”

4 喝茶先品茶,创新先创“心”
面对当代艺术中常见的为创新而创新的现象,牛朝持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他将传统比作一座雄浑的山脉,并表示传统不是一个山峰,而是一条无穷无尽的山脉,许多人视传统为一座已被征服的高峰,认为已无路可走,但其实也只是“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真正的创新绝非无根之木。创作就像一个风筝一样,可以飞得很高,但是传统那根线不能断。并且飞得越高,线要越结实。若将中国画喻为一杯茶水,再好看的杯子也只是外在形式,笔墨、技法、写生都只是行为而并非茶水,中国画的核心是杯中之物。
对于未来是否会有像“琴画”这样的新形式出现,牛朝表示未知,他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好比他对于“是否会期待有知音出现”的回答一样——“我只是把自己多年来对天地山水、自然万物的理解描绘到画中。但只要你用心去画,总会遇到有缘人、喜欢的人,他们能走进画面,读懂你的画。像钟子期和俞伯牙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说我善抚琴,就盼着他来;能听懂琴的樵夫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是否会有知音,未来是否会有新的东西出现,随缘吧,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皆有可能。”
(来源:艺术前沿Head of Art)
作品欣赏

《飞泉初雨后》


《黄叶旋空清泉飞》


《松岭容啸傲》


《万事无如静》


《晓云含雨却低回》


《一枕孤云分外清》
画家简介

牛朝,字弈樵,又署一樵,斋号松吟草堂。1967年出生于陕西吴堡,少喜画事,以《芥子园画谱》、唐子畏法入径,后研习历代诸家,尤喜流连于吴门、新安画境中,广涉粗取,参以自家胸臆,始略有所会。现为北京画院专职画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山水画艺委会副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