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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来源: 文化视界 2022-12-13 14:5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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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重生》

REBIRTH

AFFECTIVE-IMAGOISM

ARTWORKS BY SANG HUOYAO

展览时间

2022年11月6日至12月31日

画廊地址

杭州拱墅区中山北路1号

毁灭还是重生,这是个问题。但既然是重生,那就曾有一死。展览《重生》是个体面对所处的时代,对生命、历史、文化的一次诘问。艺术家邀请观者对作品介入、赋能,以此生发出多维的叙事时空。在以下的对谈中,两位观者以自身独特的知觉经验构建出一个与作品观照的境象空间,激活着思域的无尽想象力。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诺然 【诗人】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史申田(堂吉诃·康·德)【导演】

诺然:这次展览名为《重生》,既然是重生,那就曾有一死。

您认为艺术家的作品往往是死于一首没有完成的诗,还是死于一本美术教科书,或死于一场奔赴美术史的途中?”

史申田:人生即是一首未完成的诗,这里面即是必然也是偶然。首先我们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结束也不可控。生老病死,就像基因一样被设定。

美术教科书的死亡是肯定的,那何止是美术教科书。是一切的书,纸质正在消亡。不可逆。死亡对应诞生而成立,书的死亡也是如此。

无论是美术史的旅途还是人生的旅途都是一样的。我们都似乎因缘和合而生,年轻的时候朝着结果奔去。长大一点开始问因,寻根。在旅途的一开始,没有疑问披荆斩棘,前往彼岸。但这个过程可能戛然而止,这个“死亡”未必是物理的,更可能是精神的。最初的东西突然之间没了,也就死了。

另一种是去到了彼岸,就像取经。需要归还紫金钵盂,但归还的那一刻。那个原来的自己也就死了。

所以重生是对应这个“死亡”存在的。

疫情中最重要的阅读是庄子《齐物论》,里面方生方死那一段很棒。也可以用于生死问题的一个回答。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桑火尧,《重生》,装置(稻草,亚麻绳,霓虹灯管),980 x 300 x 350 cm(尺寸可变),2022年 ,「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现场 ©️人可艺术中心

诺然:本次展览有两幅作品引起了参观者特别的关注。

其一《天光系列-洪荒》。

艺术创作是意念经过千万次的锤炼,艺术家将内在体验或经验在画面上转变为符号系统的过程。

画面上有一个似自画像的自我裂解的影子,这是梦境,幻象,还是寓言?

这个影子有着非日常现实的焦虑。疫情带给艺术家更多的是灵感还是恐慌?

他是想从作品中实施一次自我焦虑的出逃吗?

史申田:有没有疫情,都无法避免自我的裂解。只是疫情加速罢了,梦境、幻象、寓言本就三位一体。

从《楞严经》来看,心与眼存在着一种不可明说的关系。这和庄周梦蝶是一致的。寓言最早可以说是从古希腊开始,最经典的悲剧“俄狄浦斯”就是。

影子与光形成对立,但却是同源。假如我们闭上双眼,周遭的梦境就不存在了嘛?假如我们深处黑暗,还有影子嘛?所以这种焦虑是永恒的。但对于普世它又毫无意义。谁会整天追问我是否被无形的东西操纵着呢?

从试图驯服到失败到和解到共存,这就是创作的过程。灵感和恐惧也是,烦恼即菩提。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左一:桑火尧,《天光系列 - 天路》,宣纸水墨,60 x 81 cm,2022年 ;左二:桑火尧,《天光系列 - 远方》,宣纸水墨,46 x 65 cm,2022年;右一:桑火尧,《天光系列 - 洪荒》,宣纸水墨,160 x 120 cm,2022年 。「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现场 ©️人可艺术中心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桑火尧,《天光系列 - 洪荒》,宣纸水墨,160 x 120 cm,2022年 ,「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现场 ©️人可艺术中心

诺然:其二《不确定的风景》。本来已经完成的境象作品,在画面上又添加了刀痕色块,已然是“自我的自我感”的重新确立。

其二《不确定的风景》。本来已经完成的境象作品,在画面上又添加了刀痕色块,已然是“自我的自我感”的重新确立。

这是艺术家对创立的境象主义的致礼,还是孩童般毁损式的顽皮?

是想既给模仿者主动想象的起点,又让他们无路可走?

艺术家是在说: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谁还留在原地?谁还愣在那里?

史申田:顽皮是准确的,假如说共存是众生的。那么顽皮则是个人的。当然康德曾说每个人都是难以被驯化的顽童,黑格尔也非常赞同。假如在艺术中还不能带有一些个人色彩的纯粹,那么活着又为了什么。

人类关于模仿需要追溯到古希腊,也就是戏剧的起源。后来我们开始研究基因,它的复制性就是模仿。

可是所有的果都是有自己的因。

今天的果是昨天的因,循环往复。每一个艺术家都是从“伟大的临摹”开始,然后成为自己。假如无路可走,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艺术作品。

核心在于转换,个人与众生间的微妙关系。天下大同说的是意境,而过程则是不一样的。

我认为时代的结束只是后人用历史观的一种表达,身处时代之中很难看到结束。那个过去的我停在原地,现在的我追随新的时代继续向前。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桑火尧,《不确定的风景》,绢本水墨,110 x 190 cm,2022年 ,「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现场 ©️人可艺术中心

诺然:2009年,桑火尧在台北索卡艺术中心举办的个展《半日闲情》开启了境象之旅。2012年在上海美术馆的个展《境遇游》,将美术界当时的实验水墨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之后,桑火尧的境象系列个展每年都有,直到今天人可艺术中心的《重生》,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如果说境象是桑火尧的风格,那么境象主义就是桑火尧完整的抽象水墨体系了。

抽象绝不是在绘画中移走物像,让肌理或笔墨带着创作灵感和意念直接奔赴并着落一块画布或一张宣纸去完成绘画。

没有经过意识形态转化的抽象,只是制式的变换。

而抽象的表观形式,实质上是深渊。这个深渊就是艺术家的风格,艺术家个人作品的标识度。

伟大的艺术作品,形式和风格从来都是难以跨越的深渊,因为形式即内容,风格即所有。

作为年轻一代的观众,你如何理解桑火尧这十几年来境象主义作品系列的创作历程。

史申田:完整本身就是带着不完整的,但不放弃些什么的作品只能是四不像。

抽象是一个哲学概念,一个范畴。假如是移走的物象,画就不存在了。其实在画布上画“无”是很难的,抽象也是象,是剥离了实体以后的存在。所以我们往往联系到符号,符号和抽象几乎是一体的。所以灵感的背后是隐喻,是哲学思考后的遗忘。就像红与黑,象征是后天的自我阐述还是先天的自然其实都是对的。就像逍遥游“白马非马”的典故一样,这世界没有人能穷尽抽象。

而于桑火尧的作品就是方块以及米氏的融合。显而易见,模仿是开始,自我是终结。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桑火尧,《心灿烂》,绢本水墨,170 x 167 cm,2003年 ,「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现场 ©️人可艺术中心

在展览现场看到了一些桑火尧以前的作品,很惊讶。有非常“禅宗”的作品,千禧年之前。确实那还是一个相对显得沉重、深刻、朴实、贫富差距不大的时代。当然假如需要展开,在这里不合适。但从桑火尧的转型可以看到时代的变迁,我其实也想追问是我们堕落了?还是时代无法阻挡。道德?信仰?生活?到底怎么了。

而“重生”是一个回答。面对巨大的鸿沟、虚拟货币、web3.0、元宇宙,还有AI作画我们何去何从。作为碳基生命体的生命意义是什么?其实重生有两幅作品似乎是轮回的开始,一副是白色劈开画布,一副是黑石从天而降。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左一:桑火尧,《玫瑰玫瑰》,绢本水墨,30.5 x 50 cm,2021年 ;左二(上):桑火尧,《奔》,宣纸水墨,122 x 122 cm,2022年;左二(下):桑火尧,《中国塔》系列1&2,装置(旧木家具,纸浆,墨),40 x 40 x 46 cm x 2,2021年 ;右二:桑火尧,《悠然》,绢本水墨,50 x 50 cm,2021年;右一:桑火尧,《青城山之秋》,绢本水墨,50 x 50 cm,2021年。「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现场 ©️人可艺术中心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上:桑火尧,《奔》,宣纸水墨,122 x 122 cm,2022年;下:桑火尧,《中国塔》系列1&2,装置(旧木家具,纸浆,墨),40 x 40 x 46 cm x 2,2021年。「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现场 ©️人可艺术中心(来源:人可艺术)

画家简介

 关于《重生》——桑火尧境象主义作品展“二人·谈”(上篇)

桑火尧,中国艺术研究院国画院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清华大学吴冠中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

主要个展:

上海龙美术馆、今日美术馆、新加坡当代艺术馆、中国美术馆、上海美术馆、广东美术馆、亚洲艺术中心、宁波美术馆、潍坊博物馆、潍坊美术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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