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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非为旧西泠

来源: 文化视界 2023-03-18 11: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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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来,西泠印社对外宣讲最多的新口号即为“大印学”。

在我的理解,西泠印社原来可能都是在搞“小印学”,而今的西泠印社比先前阔气多了,社员的人数较前也膨胀了几倍。于是乎,西泠印社的印学研究也由“小”变“大”。这样理解可以吗?其实,不管是“大印学”,抑或“小印学”,最终都要落脚到印章作品的艺术品位。假如“大印学”印章作品的气局狭小,格调低俗,即使大喊要搞“宇宙印学”一样于事无补,只徒增笑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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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所列的几方印章作品,据介绍全是在“大印学”之“观念”导引下诞生的作品,所谓“大印学”的作品,如果就是这副不忍直视的“尊容”,我觉得还是回到“小印学”为好。“小印学”毕竟刻的是印,而“大印学”刻的又是什么呢?让我说,至多是劣质“藏书票”的风味呀。

在艺术创作领域内,不能有不可变易且人人都要遵守的规则,但每一门艺术又有其固有的属性,每一门艺术本身的属性,其指向的就是“限制”,这份“限制”也坚定捍卫着这门艺术的属性。倘若基于“创新”的需要而取消了某一门艺术的属性,我们非但无法判断这门艺术内部各个作品的优劣,甚而连艺术与非艺术都难以区别了。

“大印学”一类的印章作品,好像正在从事取消印章艺术属性的工作。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一己之见,是否确当,有待读者诸君共同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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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从事篆刻创作的朋友来说,西泠印社犹如一座巍峨的圣殿,因而天下印人平生所追求者,莫不以“入社”,即成为西泠印社中的一员为荣。

但据我的观察,西泠印社近年来见出的各种奇特景观,无疑令人大倒胃口,评之为“啼笑皆非”似太过雅致,用“哭笑不得”来喻之,好像更接近于事实。

西泠非为旧西泠https://mp.weixin.qq.com/s/5A3L8g9PyefRqZuCqDUB3Q

比如,西泠印社倡导“学术立社”,可是,在过去的几年间,多位西泠印社社员向社中捐赠的那些个人作品,以及西泠印社为这些社员捐赠举办的大小“捐赠作品展”,真的能用大失水准来形容。(注:于此一项的批评,可点击以上链接,参看拙文《西泠印社的“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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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近时的西泠印社好像与“大”字特别有缘,“大印学”、“大视野”,这类引人血管贲张的“大词汇”,屡屡见诸于西泠印社对外文宣的各色“告示”中,莫非西泠印社忽然变得异常“高大”起来?离开了这个“大”字,就不足以彰显西泠印社的“高大”?

若此种种,都令我感到哭笑不得。就在近日,先前的“哭笑不得”再次上演了,看来由西泠印社所“导演”的这一幕幕“哭笑不得”之闹剧,或将无休无止地闹腾下去。

3月15日,西泠印社官方微信公众号平台刊出了一则题为:《世界图纹与印记∶非汉字与图形印作品展》的“征稿启事”,关于这则“征稿启事”的内容,我不想进行任何评价。但是,在此“征稿启事”的文末附有一组印章作品,就此我则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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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组印章的小标题图释为:“参考样本”,可见这组印章有提供于本展投稿作者,以作个人创作“参考”的功用,这相当于明确了唯此类型的印章“创作”,才符合“非汉字与图形印作品展”的投稿要求;与之同时,这组印章也包含针对投稿作者而言的“样本”作用——具有示范效用,亦即含有“典范”之意。

说实在话,在读过这组印章作品之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组印章的格调就是京中潘家园厂肆中“刻字摊主”作品的格调。西泠印社对印章审美的堕落,的确已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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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这组印章的主体意蕴很难被称为“印”,说得好听一点儿,能勉强目为粗劣的木刻“藏书票”;说得难听一点儿,实与老报纸中一篇文章空白处的手绘微型“插画”仿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报屁股插画”。拙以为,无论什么形制的印,金石感为印章审美的第一要素,当构成印章审美的内在意蕴舍却了金石意味,那么此等印章也就无法以印视之了。西泠印社不是“藏书票社”,亦非“微型插画社”,明明是一个“非汉字与图形印作品展”的作品征稿,示于投稿作者的却是“藏书票”和“微型插画”样式的作品,这显然有悖于展览的主旨,也会对投稿作者起到了反向的误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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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即便以“藏书票”或“微型插画”的审美标准来审视这组“印章”作品,大部分作品也毫无美感可言。比如,谢吉昌创作的“俄~罗斯(国花:向日葵)”,他对向日葵的刻画仅仅是粗劣描摹出一个简单的形状,看不出他在创作过程中半丝半毫的意匠剪裁与巧思运用,这如果也能归为“创作”,这一定是去思考化的“白开水”式艺术创作。再比如,孙长铭创作的“摩洛哥(国花:香石竹)”,就更加鄙俗不堪了,此作不见刀感、不见画意、不见一切艺术作品审美需要的基本元素,这在稍解艺术审美者的眼中,简直就是废品一件,而一件废品却能被“废物利用”为“参考样本”,西泠印社的这个玩笑开得是否有点儿过火儿?!

就这组印章作品作一一具体评价,可观者不是没有,而是少极。众多负面作品的问题主要集中于,这一系列“印章”作品的大多数都无法、或难以归属到“印”文化审美的范畴之内,“印”与“非印”之与否,不由入印文字决定,也不由入印体裁决定,而在乎对“印味”的整体把握与统摄。

西泠非为旧西泠方去疾先生所刻“简体字”印章

西泠前贤方去疾先生创作的简化字印章,系非篆字类型的作品,但他的以上印作(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在神理上,却与魏晋六朝之凿印的风神隐隐相合,观览方老的这一佳制,让欣赏者禁不住要赞叹他老人家鱼龙化变手段的无比高明。

西泠非为旧西泠来楚生先生所刻图形印印章

西泠前贤来楚生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后期创作的主题性图形印,其表现体裁也是前所未有,但印中的物象之形,金石意蕴皆称强烈,一见即知,此乃印章而非微型版画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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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这一组为“非汉字与图形印作品展”投稿作者提供创作“样本”的篆刻家作品,其大多数作品的印味可谓丧失殆尽,他们显然需要从以上所列的这些名家杰作中,好好汲取对个人创作实践有所裨益的营养。做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作印要对印坛和观众负责,特别是以“西泠印社”官方名义发表的作品,更要倍加谨慎,精益求精,万万不能把“非印”的作品,当作“印章”作品来公之于世,使印坛中人因生出歧义而被误导。

设若从印章创作的专业视角,来品评这些出自西泠印社或准西泠印社社员之手的非汉字、图形印作品,大抵不值一评。而我最想搞明白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现在的西泠印社不是原来的西泠印社了?现在的北大也不是原来的北大了?总之,现在的一切好像都不是“原来”的了,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答案应该很简单,但又绝对不能说。哈哈,虽然不能畅快地说出这一问题的准确答案,然而“不能说”三个字,不正是包含了答案的核心内容吗?

西泠非为旧西泠看过这张西泠印社老照片,很有感慨,照片中自左至右的坐者分别是:唐云先生、沙孟海先生、方去疾先生、叶潞渊先生,一代西泠大家远去,西泠印社名存实亡矣。

除此之外,我还能准确预见,艺术水平这么低俗的作品,但以西泠印社官方微信公众号平台的名义发布,不仅不会有人说作品不好,而且还会有无数人出来为之“捧臭脚”。如此这般,现在的西泠印社又怎么会成为“原来”的西泠印社呢?(文/长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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