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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有景有非遗,见人见物见生活,济南百花洲为非遗传承人打造了一个“理想国”

来源: 文化视界 2020-05-31 13:51:41
  经过4年的发展,百花洲成为手艺人向往的“宝藏地”,而“找非遗传承人来百花洲”,已逐渐成为人们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很多老济南的记忆里都有这样一个场景:“锔盆、锔碗、锔大缸……”锔匠挑着家伙事,敲着铜锣,走街串巷地吆喝;铺子里的银匠也不甘示弱,眯着眼,精工细作,想要敲打出轮廓完美的壶具;一旁捏面人的伙计,三五下手里就生出逼真的形象……人们怀念这样熙攘热闹的生活。如今记忆中的片段换了场景又回来了。大明湖畔的百花洲,各式绝活的非遗传承人聚集在此。告别了传统的“市集style”,他们在这片“小桥流水人家的”民居院落里,心无旁骛地坚守着匠心。

  作为济南最核心的地段,济南百花洲历史文化街区(以下简称“百花洲”)为非遗传承人打造了一个“理想国”。2016年6月1日,百花洲一期项目正式开园,同时开始对外“接收”非遗传承人,身怀绝技的手艺人们由散落到聚集,从幕后走到“台前”,他们有了大施拳脚的一方天地。虽然院落几经更迭,手艺人也有进有出,但坚守在此的人获得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聚集效应初现。

  有水有景有非遗,见人见物见生活。经过4年的发展,百花洲成为手艺人向往的“宝藏地”,而“找非遗传承人来百花洲”,已逐渐成为人们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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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枚锔钉开启的修复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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锔瓷技艺传承人赵殿文正在技艺馆锔一只瓷碗

  百花洲街东北方向有条小河,名叫“芙蓉溪”,百花洲传统工艺工作站就在小河北侧。与芙蓉溪南岸的烟火气不同,这里是安静的,但沉下心来,人们似乎能听到与静相协调的响声,悠扬婉转的古琴声、夹杂着敲打银器的锤锤声、拿烙铁在葫芦上作画的摩擦声……

  锔瓷技艺代表性传承人赵殿文的工作室在工作站一层的技艺馆。“灾年饿不死手艺人”的年代,有一门手艺便有了饭碗。赵殿文家传的“饭碗”便是给人补“碗”。这说起来简单,实则很见功夫,是一门古老的民间手艺——把打碎的瓷器,用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子”再修复起来的技术。

  锔瓷的第一步就是找碴,对缝,确定锔钉数量和位置,随后便是“打孔”。中国人有句古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就是“金刚钻”的由来。打孔实则是对锔瓷人的一大考验,手要拿得稳、对得准,瓷器薄,不能打穿,孔还要对称,不能有一点偏差。更体现匠人智慧的是,打上锔钉后,为了防止器皿漏水,锔匠不用任何化学品,而是拿鸡蛋清填缝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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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殿文是2019年年初来这里的,他此前有个小工作室,可谓是“藏在深巷人未知”。来到百花洲后,更多人来找他锔器皿了,人们都是寻着他来的。“有些老人,家里坏了茶壶,用习惯了舍不得扔,他们打听着谁会锔东西,就来找我锔起来,按钉计费,花费甚至高于茶壶本身的价值。”赵殿文说,有些器皿,经过锔匠的修补,还能超出它本身的价值,用现代化的语言形容就是“一枚锔钉开启的修复美学”。

  “如果没来这里,我可能坚持不到现在。”赵殿文说,如今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传承人们要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与大众“见面”,才能更好发展。百花洲是济南最核心的历史文化街区,为传承人免费提供工作场地,无疑是最大的展现窗口。

  非遗传承就要“见人见物见生活”,在百花洲传统工艺工作站顾问张冰看来,非遗是一个文化现象的整体,它不仅体现在非遗商品上,更展现在可见、可参与的生活中。

  手艺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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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峰正在打造一只银壶

  在银铜器皿制作技艺的代表性传承人李庆峰看来,传承人们在百花洲的聚集效应已经凸显。不仅是商品的售卖,还体现在作品技艺的“切磋”上。

  李庆峰来自德州,祖上曾创办了银器字号“庆馀堂”,后因时世变迁,几度濒临失传。“煮水以银壶为贵,泡茶以银壶为尊”,他传承了这个手艺。李庆峰钟爱银器,更认为非遗传承不仅是技艺,更是文化传承的载体。近年间,随着机械银壶的低价涌入,手工银壶的生存空间再次被挤压,发展艰难。在此情境下,李庆峰一直传承百年家族技艺,2019年9月,他来到百花洲。

  “手工制造银器工序繁琐、周期长、难度大。”李庆峰说,打造一把日常的银壶,就要十多天,期间要经历十几万次的人工捶打,淬火十几次。手工打造的银壶,素朴雅致,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里是手艺人聚集地,我觉得更像个开放式的博物馆。”在百花洲时间长了,李庆峰结识了其他的传承人,他发现传承人之间不仅有精神上的共鸣,还可以进行技艺上的切磋。“你看,像银壶把手的制作,我虽然也会,但肯定没有专门做草柳藤编和结绳的传承人做得好,我找他们合作,作品会更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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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昌山正在葫芦上烙画

  十几岁时,庞昌山曾经拜师学画,在从事葫芦烙画之前,他的经历很丰富,但兜兜转转后,他发现自己依旧放不下画画。“在纸上作画的人太多,没法养家,不然就画葫芦吧。”他开始拿火烧热烙铁在物体上熨出烙痕作画,后来作品越来越受欢迎,他索性专门从事这一行。他是百花洲最早一批进驻的手艺人,从2016年6月至今,他渐渐感受到这里人气越来越旺。如今在“葫芦馆”,人们能看到抱着葫芦烙画的庞昌山。

  除了能给自己的烙画手艺扩大宣传外,庞昌山更看重手艺人之间惺惺相惜的陪伴。“原来自己在家干,从早到晚,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庞昌山说,现在画累了,抬头看看窗外有游客,心里想着这座建筑里还有其他人一起,就不孤独了。

  非遗产品也要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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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博刻瓷技艺传承人齐征也是最早来百花洲的手艺人,她清楚地记得,4年时间里,她在园区搬了6次家。“有一回在后宰门街碰到一个顾客,她说想找我买盘子,她原来在3号院见过我,后来再去,我已经搬走了,她就怎么也找不到我了。”齐征说,最开始这里设施不算完善,后来逐渐安了空调、统一了陈设,条件越来越好了。

  非遗一方面要传承历史,一方面也要创新,一定要从传统走出来,揉入现代的元素和作者的思想感情在里面,让作品有底蕴和情感。来到百花洲后,齐征也改变了一些想法,“原来只是闷头刻瓷,到百花洲来才算是跟市场结合了,才发现非遗产品也要接地气。”为此她做了一些衍生产品,虽然衍生品迎合了市场,但也是千锤百炼的手工精品。

  这里对手艺人不设限,有些人来了,觉得不合适又走了,新的再补充进来。园区项目、布局虽不时更迭,但运营者考虑更多的是整体发展,有序的管理,为的是更好地搭建手艺人跟游客之间的桥梁。

  纸翻花的手艺人笑眯眯地表演着,吸引了孩子们的兴趣,“试一试,不买没关系”;头发花白的老两口小心翼翼地拿着裂开的紫砂茶壶,找赵殿文锔起来;对古琴感兴趣的年轻人,也寻到这里观摩试弹……老老少少们把目的地选在这里,找找新鲜事,听听泉水声,看看好风景。(新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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