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次看陈危冰作画都是一次美好享受,他总是提笔凝视,拈豪濡墨,略做沉思,便疾笔挥洒,纵情泼墨,似乎一下子他就进入了自己的水墨世界。笔墨之妙,叹为观止。


在当代写意田园山水画的领域中,陈危冰的作品可谓独树一帜,尤其是他笔下的江南田园,以诗歌入画,巧妙地将田野、庄稼、农舍、溪水、鸡鸭、鹅犬、柴垛、瓜棚、草木有机结合,画面之余呈现出一种散淡的空旷感。当然,他并不只是大自然简单的搬运工,而是加入了自己对田园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再进行重新组合。他的青绿山水基本属于小青绿,汁绿色中调以淡淡墨色,色彩显得典雅而醇厚。田园的美好,除了能够让自己短暂远离城市喧嚣、生活压力之外,更多的还在于让自己静下心来,放空高速运转的思绪和欲望,让中国传统艺术与自己当下的生命思考深刻相遇。田园山水画在当今有着更多特殊的意义,随着全球工业文明的发展,信息化时代的到来,AI科技日新月异,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寄托乡愁,记住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这正是他最近几年一直思考的话题。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苏州园林甲天下。其实,江南的田园风光更令人着迷,无论是初春还是晚秋,变幻着每一季的精彩。大音希声,无论你来还是不来,在还是不在,他总是静静站在那里,低眉信首、不卑不亢,让人怀念。无论是狮子山脚下的农家草舍、阳澄湖边的菜地稻田,还有太湖畔的芦苇河荡,无不让人魂牵梦萦。



他的画里几乎看不到人,但又处处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老农赶牛的吆喝声,村姑河埠洗衣声,孩童抓鸟追狗打闹声,婴儿睡眠咿呀声,还有清晨公鸡打鸣,老狗柴门犬吠,蜻蜓低飞振翅声、溪流潺潺流淌声,甚至还有太阳下山的脚步声,构成了生命最绚丽的色彩。
记得第一次到陈危冰家做客,是在一个夏日的傍晚,他家位于千年历史老街——桃花坞大街中。明代江南大才子唐伯虎就生活在这条大街上,还有苏州桃花坞木版年画社也在附近。他家不大,也谈不上豪华,但却像杜旬鹤描写的那样,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

推开南边的窗户可以看着河水沿着两边的墙根流淌而去。在近几年轰轰烈烈的街坊改造、拆迁过程中,危冰的家依然保持着旧时模样,满墙斑驳,持矜地记载着历史的遗痕。






陈危冰似乎一生都痴迷于他的田园山水题材,我想这主要和他从小生活在江南水乡有很大关系,他深爱着这片土地,一砖一瓦、绿树白墙、瓜果虫草。于是,贴近自然、返璞归真的田园生活终究形成了他一生眷恋的情结。而他笔下的田园,不仅是我们眼中的田园,更应该是我们心中所想,理想中的田园。他给自己的画室取名为“南田堂”,大概是对此深情最好的呼应。

他从小就刻苦练习书法,每日临贴修炼,打下了以书入画的扎实基础。陈危冰的作品,取法沈周、兼工带写。构图精美,设色淡雅,幽远清新。他巧妙地运用远近、虚实、疏密、开合等构图法则,使画面既富有变化又和谐统一。不仅展现了江南田园的秀美风景,更传达了一种积极向上、美好恬静、乐观豁达的精神风貌。观赏他的作品,我们仿佛能够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和生命的活力,从中得到美的享受和心灵的慰藉。他的笔墨语言虚和萧散、温润平和、以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深厚的文化内涵,赢得了众多艺术爱好者的喜爱与赞赏,也为当代中国山水画开拓了新的方向与思路。




从广袤无垠的乡村田园,到高楼林立的城市人流。从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到协约化生产的规模经济,这些日新月异的变化,让陈危冰陷入深深沉思。试图从日益消失的田园生活景象中安顿现代人无处安放的乡愁,寄托现代人回归自然的美好梦想。



余华说:“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一位真正的画家更应如此。陈危冰之所以对“田园”题材情有独钟,既源于他儿时曾在江南山村水乡生活的经历。进入他的画,就仿佛进入一个全新的淳朴世界,让我们暂时走出繁琐而日益复杂的纷繁,用心去感受当下的种种美好,感受人世间最初的那份情感。
(文/阿丁,著名主持人、画家 来源:艺间艺术培训)
画家简介

陈危冰,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重彩画研究会副会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河山画会会员、中国画学会理事、江苏省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央文史馆书画院研究员、李可染画院研究员、江苏省优秀美术家、江苏省劳动模范、苏州市政协书画室副主任、苏州美术院院长、苏州民进书画院院长、苏州市美术家协会主席,苏州大学艺术学院硕士生导师、一级美术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