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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来源: 文化视界 2024-03-11 09: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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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徐里的《永恒的辉煌(一)至(八)》》,首先给人冲击、扣人眼球的是它的色彩,首先让人心灵震憾的也是它的色彩。他做减法,色彩达到了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程度。但是,经过画家精心地构思,精细地创作,少即是多,塑造了“童话般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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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精致的色彩主义

康定斯基被称为“色彩主义者”,是一位将色彩与音乐等同的艺术家。在康定斯基的眼里,每一种色彩“都是一首独立的歌——令人心醉的绿草、低声喃喃的树木或白雪,伴随成百上千的声音在歌唱、光秃秃的树枝奏出小快板。((康定斯基:《康定斯基艺术全集》,北京:金城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版,第14页,第4页)”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一)》

我认同康定斯基的这种“色彩音乐主义”观。在中国古代艺术里,汝官瓷以形为韵、以釉为魂,不论是器型还是色彩都有音乐一般的韵律,创造了极简抒情的造型艺术与色彩艺术的经典。

在20世纪下半叶,或许是感于立体主义太纷繁的事物“联结”,表现主义的太过抽象,超现实主义令人不可思议的奇异梦幻,肯尼斯.诺兰在艺术创作上选择做减法,他的绘画基于最简单的图案,他说:“我想要色彩成为绘画的起始”,“我试图使画面布置、形状和构成中立化,以便在色彩上下功夫。......我要使色彩成为动力”,“给眼睛提供了一种纯粹而无任何负累的享乐主义景观。(澳)罗伯特.休斯著,(澳)欧阳昱译:《新艺术的震憾》,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9年第1版,第195页、第196页)作为色彩画家的成就,诺兰在世界画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徐里的《永恒的辉煌(一)至(八)》,首先给人冲击、扣人眼球的是它的色彩,首先让人心灵震憾的也是它的色彩。色彩是这组作品成功的基础。他做减法。每幅画都只有金黄、天蓝、草绿或黑、白、蓝三种色彩;如果把天空的色彩剔除去,甚至只有黄绿或黑白两种色彩,达到了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程度。但是,经过画家精心地构思,精细地创作,少即是多,塑造了“童话般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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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丽的色彩之歌”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二)》

在《永恒的辉煌(一)》中,远处的山峦像一个草原帐篷的圆顶,又像一座被拉平了一些的金字塔。因为山体金黄金黄,山下田野的绿色更显葱茏。林梢都似乎染上一层浅浅浮动的金辉。夹在绿林间的一块湿地,网一般密布着弯弯曲曲的水流,在金山的照耀下全部变成了金黄色,像一条条金蛇乱舞。绿草、青山也因为这金色的照耀和水波的荡漾,而变得黄绿相间、黄绿互染、扑朔迷离起来。

《永恒的辉煌(二)》也是金黄、草绿两种色彩。所不同的是,山峰下围,是腾起的金黄的雾。而山下绿色低缓的坡地,蔚然深秀,像平静大海上轻轻运动的绿色的巨浪,有力但缓慢地推进着。整个画面动静合一,充满诗情画意。而一轮圆月,挂在山峰右侧,更增添了它梦境一般的恬静。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三)》

《永恒的辉煌(三)》是一幅11米长的巨制。画面中心同样是金黄的山峦,呈不规则的菱形,雕塑般映在蔚蓝的天幕上。依托这座金山的,是丹霞地貌般裸露的山岩,仿佛化石一样的峥嵘、沧桑。苍翠的草甸坡坎像绿色的瀑布一样漫流下来,下面的湖水因为金山的映照,由远及近,逶逶迤迤,渐由金色的柱状幻化为扇面,扩散出灿烂的金辉。

毫不夸张地说,《永恒的辉煌(一)至(八)》的每一幅作品,都是一个令人神往、纤尘不染的天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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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类似于水墨画的色彩来抒情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六)》

如果说徐里《永恒的辉煌(一)、(二)、(三)》是亮丽的色彩之歌的话,那么,《永恒的辉煌(六)、(七)、八)》则以类似于水墨画的色彩来抒情。

《永恒的辉煌(六)》仿佛是《永恒的辉煌(一)》的“黑白版”。浓黑的天空、披银的雪山与黑灰色的山崖与水流构成了画面。虽然画面的主体银装素裹,但调子却如江南的轻音乐,轻松怡然。

《永恒的辉煌(七)》也是雪山的银月之夜。天是蓝色的,淡淡的云彩似乎在随风舒卷。雪山像沙尘暴刚刚席卷过的沙漠,又像一处古城堡的遗址,一面相对平缓整洁,一面沟沟壑壑,甚至还有残枝败木。雪山下的低山,在夜色中更加厚重,树木更加茂密森然。雪山虽然不乏冷峻刚峭,但整个画面却像世外桃源,超凡脱俗。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七)》

在《永恒的辉煌(八)》中,层层叠叠的群山披上了雪妆。近处的山峰裹着厚厚的积雪,与远处冰峰的冷洌、刚峻形成对比。雪峰在夜光的映照下,霓虹灯反光似的幻化为片片蓝色的光影,仿佛一块块光怪陆离的玻璃。而最低处的森林,看得清影影绰绰的树影,透露出大自然旺盛的生命力。

必须提及的是,《永恒的辉煌(二)、(六)、(七)》中的月亮不是可有可无的。它在三幅作品中都画龙点晴,增强了画面的宁静感、层次感和悠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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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色能够净化人的心灵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四)》

为什么这些作品明明写崇山峻岭,却没有“山从人面立,云傍马头生”的紧张感、压迫感?为什么这些作品明明写雪山冰谷,却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意彻骨?答案之一就在美妙的色彩里。

康定斯基强调纯色的心理效果,相信纯色能够净化人的心灵。徐里的《永恒的辉煌(一)至(八)》所取的都是极纯的色彩。每种色彩,纯净得像水晶一般透明,而又极简洁地构成色块;虽然色彩并不浓烈,但色彩并置(即对比)后获得力量强化。“一个色面通过其他对比性色面,获得一种神话效果。(康定斯基:《康定斯基艺术全集》,北京:金城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版,第8页)”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五)》

青绿的色彩本来就很典雅。徐里的笔触既厚重又轻柔、细腻,富有耐心。这使他笔下的草地,像沙滩,像海绵,使湖水像碧玉,像绿绸,山与草地、与湖水“色块和线性边缘,不用描述就可以达到一种与世界种种满足感适成平行的和谐与精准((澳)罗伯特.休斯著,(澳)欧阳昱译:《新艺术的震憾》,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9年第1版,第197页)”,使画面金色的部分辉煌夺目,使绿色的部分宁静、雅致,郁郁葱葱,充满生机与活力。

美妙的光影或光晖在徐里的《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中发挥了重要的气氛渲染和抒情作用。《永恒的辉煌(四)(五)》仿佛两座真的金山,浸泡在一种由其内在散发的光辉之中,并披洒到山下的树林、外溢到山下的水洼中。而《永恒的辉煌(二)、(六)、(七)》则是夜景,月光或金山本身不仅透亮出不同的色块,而且同一色块也出现了不同的深浅,有了明暗变化,有了音乐的旋律。

我联想到了高更。作为一位现代艺术大师,高更的作品指向未来的,或许不是他的主题,而是他的色彩。他让他的色彩,带上更多的情绪化,带来共鸣的强烈感。他相信,色彩能够像文字一样操作,色彩对每一种感情、每一种感情之中的细微差别,都有一一对应的等价物,这就相当于诗歌“音乐”感的等价物。

我在徐里的画里,再次领悟到了色彩相当于诗歌、音乐感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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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入画,画夺造化”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徐里《永恒的辉煌(八)》

徐里从来都不是一个拘谨的色彩师。他的作品无疑有其重大主题。西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这不仅仅因为这块土地,是汉唐雄风演绎的辽阔舞台,而且因为这块土地,山奇峰雄。有丹霞一般的红岩,有水墨一般的黑嶂,更有“日照金山”,万丈金光从天而降,照射在雪山之巅的人间罕见景象。

徐里的《永恒的辉煌(一)至(八)》肯定是“师造化”之作,但“造化入画,画夺造化”,作为“视觉工程师”,“其任务不是为了描绘,而是为了表现。通过这种方式,色彩可以宣称获得了思想本身的自由。((澳)罗伯特.休斯著,(澳)欧阳昱译:《新艺术的震憾》,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9年第1版,第167页)”他的色彩,出神入化,释放了中国西部山川的神奇、圣洁,使“绘画有一种童话般的力量和光辉(康定斯基:《康定斯基艺术全集》,北京:金城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版,第6页)”。

我也相信,徐里今后的绘画里,“每一种色彩都是独立而有活力的,具有趋向更高和自律性存在的全部必要特性,随时准备突然发起一次新的结合,融入其他色彩,创造出无止境的世界。(康定斯基:《康定斯基艺术全集》,北京:金城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版,第12页)”

(来源:张望艺林)

艺术家简介

简洁、抒情的色彩“愉悦主义” ——读徐里《永恒的辉煌(一)至(八)》(上)

徐里,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历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分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秘书长,国家重大题材美术创作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国际交流协会副会长,全国政协书画室副主任,中国文联美术中心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主任,全国美展总评委、评委会主任,中国文联、财政部、文旅部“中华文明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组委会办公室兼创作指导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中宣部、财政部、中国文联、文旅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美术创作工程”组委会秘书长、创作指导委员会执行主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顾问,十届中国文联全国委员,教授,博士生导师。

作品连续入选第七、八、九、十、十一届全国美展及《20世纪中国油画展》《第二届中国油画展》《第三届中国油画展精品展》《首届中国油画学会展》等国家级展览并获奖。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中国国家博物馆、人民大会堂、中南海等美术馆和政府机构收藏。许多海外政府、机构、洛克菲勒家族等收藏家收藏。先后率团出访各大州数十个国家和地区并举办画展。出版个人画册二十余种。

2007年入选中国油画50家,2011年入选“艺术之巅”——中国油画2010年度10大人物,2012年被授予乌克兰大使奖,2013年被美国国家艺术委员会授予“杰出艺术成就奖”,2015年被俄罗斯艺术科学院授予荣誉院士,2016年获俄罗斯美术家协会苏里科夫金质奖章,2017年被授予比利时东方文化骑士勋章,2019年被吉尔吉斯斯坦授予杰出文化人物奖章。2017年意大利出版发行《徐里油画集》,2019年油画作品《对话》收藏并陈列于意大利达芬奇博物馆。

[ 责任编辑:窦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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